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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安广播电视报年第8期（总8期） 滋润儿时的那汩甘甜 张花艳 今日，在红星楼市场无意发现一个令我寻觅已久的——甜高粱杆儿，让我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就买了三根。旁边一个出摊的妹子替我还价说，就着我的价买吧，5元钱三根。其实，卖高粱杆的老头要5元钱两根的。因为那个妹子是老顾客优惠了。老头麻利地用剪刀顺着甜杆儿的结一段一段地剪开。 小孙子喜欢吃甘蔗，见到甜杆儿，误以为是甘蔗，迫不及待要吃，我也急于寻找小时候的味道，大街上，我们娘俩早已放弃斯文咀嚼起来了。 剥去外面的干皮儿，用牙齿撕开里面的硬皮儿，一绺绺撕掉，露出绿色的瓤，咬上一口，一种久违的甘甜顺着喉咙甜到心里。近年来经常吃到小时的美食，比如白薯面疙豆子，玉米面窝窝头，总感觉不是小时候的味道。还以为自己口味高了呢，今天的甜高粱杆儿，终于让我找到了儿时那汩甘甜的味道。 公交车上，小孙子嚷嚷着还要吃，看他贪婪的吃相，周围的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我欣喜地告诉他们，与他们讲述着小时候就曾吃过这种高粱杆，不知怎地，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荣幸感。 生产队时，吃高粱杆儿、玉米杆儿，是秋天最好的奢侈品。每到这个季节，就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大人们下地掰玉米，刨玉米秸秆，汗水透背，嘴唇一团火，嗓子冒了烟。坐在地头，刨上一抱玉米杆儿，大口大口地嚼着、吸吮着那甘甜的汁液，这是老天赐给他们最好的饮料。玉米杆儿，并不是所有的都甜，遇到不甜的玉米杆，嚼一口迅速吐出来，还不停地说：“马尿味儿”。选择甜玉米杆儿，全凭眼睛啦，凡是长得精黄，玉米很小的玉米杆儿都是甜的，那黝黑发亮的粗玉米杆是不能吃的。 经常跟大人去地里，我早练就一双慧眼，一捆玉米杆儿，百分之九十都是甜的。 其实，我们何止收割时才吃甜杆儿？因为母亲时刻嘱咐我不要撅甜杆儿，所以从不明目张胆去撅，放学后借着打草的机会，跟着其他小朋友溜进那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的青纱帐，望着那焦黄寡瘦的玉米，神采飞扬，迅速撅上几根，吃到嘴巴发木才悄悄出来，唯恐被人看到我们狼吞虎咽的痕迹，那情形，现在想来心中还满满的甜蜜。 土地承包以后，谁家让地里的玉米长得黄瘦？大把的化肥把玉米催生得肥肥壮壮的，再也找不见甜杆儿啦，那种大家聚在一起，嚼一地甜杆瓤的感觉远去了。 甜高粱杆儿就不一样了，每一棵都是甜的，只是位置不同甜味儿不一样。尖味道更浓一些。因为它比玉米杆儿要甜很多，汁液也多很多，还有就是产量低，生产队是不敢种的，只有自家院落里还种上几棵，所以甜高粱杆儿成了深闺之物。 隔壁二奶家种了一小片，还没到吃的时候，我们就惦记上了，趁二奶不在家，偷偷溜进去撅一根，二奶看到少了一根，没少唠叨。来年，我央求奶奶要了种子，种在自家当院的旮旯里，家里庭院虽然很大，但舍不得种甜高粱，除了少量的蔬菜，大部分地方都种上了玉米，白薯。穷呀，玉米、白薯可以提前充饥。 甜高粱长大了，它笔直地站立着，像是一片翠竹，那节要比普通高粱长很多。我天天去看，眼巴巴地看着，巴望着能早点吃上它。甜高粱很脆，用手一扳就贴根部拧折了。刚刚有点甜味了，就开始折，等到它甜透了的时候，也吃没了，奶奶说：“花子不留夜食”。 长大了，条件好了，反而没有人家种植甜高粱了，那种味道渐行渐远。每次回老家总会想起那个犄角，那个种过甜高粱的旮旯。我跟村里人打听多次，都没有那种子。我还想，甜高粱杆，这辈子再也吃不到了。 回到家里，我与小孙子比着劲儿嚼着甜高粱杆儿，贪婪地吸着汁水，不停地发出“吱吱”声，那汩甘甜慢慢地流到心里去了。 真的要感谢那位大哥，是你，让我又一次尝到了儿时的味道！ 迁安广播电视报 总编辑：董汉玉 执行主编：张书琴 责任编辑：新春尹小燕刘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