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2-12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缘起朋友圈里有人问“真、善、美”那一个才是应该排第一位的?我说:“真是基石,善是修行,美是目标”。在我从小到大的认知里,没有真,后面的都是空中楼阁。我已经错过神农架好几次了,就连有免费游的机会都未曾心动。细细想来,都怪那个“野人”。对绝大多数外地人来说,在资讯并不发达的年代,神农架是因“野人”才出名的。而我很固执地认为:一个需要靠噱头来做宣传的地方,大约没什么干货。这两年在神农架接连举办了观鸟比赛,我没去现场,但在朋友圈里云围观是少不了的。众人在愁风愁雨中一片哀嚎的场景让我窃笑不已。偶尔有人会发一两张路途的风景照,乍看不过尔尔,但是我走过中国诸多山山水水,知道照片里的水,自顾自怜,出尘不俗;明白照片里的山,风骨矍铄,古韵隐奇。看着看着,怦然心动。神农架已知且常见的鸟类中,我基本都见过。但是拥有华中第一高峰的神农架,是汉江和长江的分水岭,面积三千多平方千米全都是山连着山,顶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物圈自然保护区、世界地质公园、世界遗产”三大桂冠,所拥有的宝藏,显然不仅仅是鸟类。所谓身披金色蓑衣的野人,考证也早已揭示,正是生活在神农架的川金丝猴。我到了武汉之后给老丢打电话找他玩。他说你咋不早说,我现在人在神农架,早晨刚从武汉开车过来的,在武汉憋死了,你别在武汉玩了,来神农架。丢说的好像我不是鸟人,而是长了翅膀的鸟一样,可以一下子飞越数百公里。我查了查机票,幸好不贵,买了第二天中午的航班。武汉可真够大的,11点半的飞机,我9点就出发了,时间也才刚刚够。哪像在厦门,我跟的士师傅说去机场赶时间,师傅说好的,十五分钟肯定到!不过感觉去神农架的飞机在天上也就飞了15分钟就开始下降了。我瞟了一眼窗外,我的天,神农架机场居然是在山顶上!仿佛是天神用一道金色的彩笔,在绿色的山峦顶上画了一道直线。难怪北落师门说我飞神农架得看运气,有一半的概率飞机会改降宜昌。我琢磨着自己平时行善积德,修得就是这等福报:天气晴好,万山皆在眼底,如浪似涛,涌向无尽的天际。蝶缘四起丢在机场外等我。车边还站着两个年轻人,小刘和小李。和丢一样,他俩也是“武大郎”出身。丢说他俩是在神农架“捡”来的。四年前,小李在神农架参加野外实习的时候曾经跟着丢学习观鸟,算是丢的学生。这次他约了师兄小刘来神农架看昆虫,恰巧住在丢隔壁。我和丢认识是因为观鸟,不过最近几年蝴蝶成了他的心头好;而小李这个当年的学生,后来专攻蝴蝶,研究颇深,若论水平,可以当丢的老师了。自然之友,互为师长,真是奇妙的缘分。我对蝴蝶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长年行走山林,野外的蝴蝶自然拍过不少,但我仅限于被它们漂亮的外表魅惑,整理照片的时候会顺手查查名字,就算查到了之后也是束之高阁。下一次遇见,往往还得再翻翻资料才都能想起叫什么。后来我琢磨着这次能遇到这两位年轻人,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福气——既然我对神农架之旅的鸟类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有了这样的小伙伴同行,肯定可以获益良多。美事美事!神农架并非没有鸟,一出机场就看到一只铜蓝鹟,比天空还蓝;一只金色林鸲,比阳光更灿烂。遗憾的是这一切仅限于在机场附近——这里海拔足够高,视野开阔,而山谷里茂密的植被则让观鸟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鸟真的很多,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听得人耳膜都发疼,就是看不见。我知道它们是谁,只不过捉迷藏这种游戏玩太久还没找到正主就没什么意思了,无奈之下,我也开始打量起蝴蝶来。在他们三人眼底不值得一看的蝴蝶种类,对我而言都是有趣的好东西。不过这里的蝴蝶和鸟儿一样,都太狡猾,一刻不停,看不清也拍不到,可恼得很!幸亏大多数蝴蝶难以抵挡水或盐的诱惑,只要你付出耐心,它们不介意在大吃大喝的时候,允许你慢慢靠近并给它们来一个特写。所以你看到蝴蝶趴在一堆新鲜的兽类粪便上,我们趴在粪便前面,不用怀疑你的眼睛。北落师门来之前提醒我在神农架看不到鸟的话,可以留意一下蝴蝶,还特地提到一种名叫“三尾褐凤蝶”的。他说蝴蝶是国家重点野生保护动物的没几种,三尾褐凤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也不清楚究竟哪里能看到,只知道神农架有。若不是遇到小刘和小李,这事我早就忘了。丢倒是不会忘,丢来神农架的首要目标就是想找它。既然是丢忽悠我来神农架的,就怪不得我逼着他带我把神农架的每一个景点都要逛一逛了。丢来过神农架很多次,对景区兴趣不大,但一来架不住我软磨硬泡,二来赶上神农架搞活动,所有景区联票加在一起只要99元,还7天有效。“那就去?”,丢说。我们和两个年轻人是分开行动的。车开到一半忽然堵上了,景区内正在修路,99元的优惠原因找到了。我和丢无所谓,反正停在哪里就在哪里看看花草鸟虫,不妨碍。停车的地方有一座拱桥模样的建筑,看介绍是给川金丝猴留的动物走廊,我们开始畅想能否遇到它们。嗯,至少这是个美梦。谁能想到之后的事真的就像是一场梦呢?等车流再次前行的时候,我们眼见着前面的车欢腾着离去,地下却躺着一具新鲜的蝴蝶尸体。原本正要加速的老丢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身停在了蝴蝶的正上方。后面的车不明就里,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我们只好下车假装车出了点故障,示意后面的几俩车先行。然后俩人爬到车底将蝴蝶捞了出来,一看——三尾褐凤蝶。这……是悲?是喜?这……哪有地方说理去呢?如果死的是一种国家二级保护的鸟类或者哺乳动物,那么相关部门肯定要有所行动,肇事者即便是无心之过,自己大约也会觉得有些负疚。但区区一只普通人根本都不可能会留意到的蝴蝶……也许蝴蝶的寿命本就短暂,也许它已经完成繁殖的使命,这次意外的死亡并不会对种群造成严重的影响,也许有一百个理由可以为这次“事故”开脱,但眼见着美丽的生命在瞬间消亡,还偏偏就像大象踩死蚂蚁的时候是不会有知觉的一样,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丢说,它的死至少证明了它的存在。是啊,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宽慰了。三尾褐凤蝶后翅有三处尾状凸起,还有一个大红斑以及新月一样的纹饰,再加上一身的“老虎皮”——醒目、漂亮又自信。寄主是木香马兜铃的它,这身华服其实是“莫挨老子”的体内有毒警告。然而大自然设计天敌的时候有鸟、有蜥蜴等等,却并没有四个轮子的车。这种仅见于海拔米左右的高山蝴蝶,就这样,在游客们的兴奋中结束了它翩翩起舞的一生;而这些游客,他们本意是来欣赏大自然的。我和丢说,等一等吧,应该还会有的。于是我们将车停在附近一个空地上,其他游客路过时都会好奇地问一声“为什么我们不往前走?”,以为前面又堵上了。我们也不方便多说,就说我们自己想瞎转转。某环线蛱蝶等真的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一只黑黄二色的环蛱蝶从旁边的林子里飞了出来,它勾引着我们走到溪流边。溪谷里有很多莲叶橐吾,每一片叶子都有面盆那么大,叠在一起像绿色的云朵,我被它吸引,很快就忘记了蝴蝶的事。猛然就听见丢在喊:“快来,快来”!我顺势望过去,一只三尾褐凤蝶上上下下扑腾着翅膀,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正绕着丢在飞。我飞奔过去,然后和老丢肩并肩站立不动,几乎快要屏住呼吸,像两尊雕塑,静等它停下来。半分钟后,这只吸食了足够的水分的三尾褐凤蝶飞走了。我和老丢松了一口气。它未来的命运会如何?唯有山林知晓。三尾褐凤蝶丢跟我说,他正在计划申请一个基金做一个神农架地区蝴蝶的专项调查,希望未来可以通过数据促进保护。晚上我们和小刘与小李又见面了。小李在宾馆楼顶做灯诱,但是夜晚很冷,需要裹着羽绒服,所以蛾子和甲虫并不多,即便如此他也是教我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没有灯光的地方,星空像钻石一样璀璨,我和小刘尝试拍星空,却发现小镇所在的山坳里,天空过于狭窄——你能感受到银河的光辉洒满头顶,却拍不到那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我想起白天的那只三尾褐凤蝶,不知道这样的天空,够不够它自由地飞翔?第二天傍晚我和丢投宿在景区外的一个无名沟谷里,丢说看见小李拿着捕虫网从农家门口路过,想喊过来一起吃个饭的,但是喊了几声都没听到,人却走远了。沟谷里没有手机信号,就算了。我说这也真是巧,偌大个神农架,哪里都能遇到。准备离开神农架的那个中午,我和丢沿着马路开车,远远地看见两人,正是小刘和小李。说是要赶回武汉,第二天小李要拍毕业照。丢说退掉火车票吧,跟我们的车一起回去。于是四个人多出了半个下午。去哪里好呢?我在车上说起丢在沟谷农户家门口看见小李的事,小李说:“哎!我是听到有人在喊。但我一回头只看到一只狗,我以为是狗主人在喊狗,我又怕狗,就加速跑开了”。呃~丢这真的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四照花

提到那个沟谷,他们三人都觉得里面的蝴蝶很多,值得再去。问我的意思?我无所谓啊,我跟着看什么都很开心。再说那条沟确实好,一早我就听到有勺鸡在叫,要不是四照花开得宛若天使的翅膀在舞动诱惑了我,我没准真的就往里走走啊,直到让自己迷路也说不定。沟口附近我们先观摩了一下核桃树上的银杏大蚕蛾的幼虫。满树都是,但若不是他们指点,我根本看不见它们的存在,也不是虫子的保护色有多好,纯粹是我外行到对近在咫尺的它们视而不见。世界只有一个,知识盲点的存在让不同的人看到的却大不相同,也许这就是即是哲学家又是科学家的笛卡尔为什么说“Jepense,doncjesuis(我思故我在)”的原因吧。银杏大蚕蛾的茧房让我心底有一丝丝妒忌的是,这些鸭蛋青色的大毛虫都是有房户。我们找到几个茧,轻盈、漂亮,近乎蜂窝状的孔洞意味着良好的透水性,让它们在里面可以安心地呼呼大睡直到蜕变出一个让人眼睛一亮再也无法忽视的未来。不单是对核桃树叶独有情钟,苹果、梨、板栗等等诸多人类喜爱的果树,银杏大蚕蛾的幼虫统统不放过,对人类来说,它是典型的“害虫”,幸好肥硕的它们也是众多鸟儿的美食。早晨山谷里的鸟鸣声那么密集,其实都是来吃早餐的!我们驱车往沟谷深处行进,在一个小水电站附近,三只陷入三角恋的白色蝴蝶从车前翩翩飞过。在峡谷两边墨绿色的森林映衬之下,它们仿佛是风中的花朵。我见它们飞得很慢,脱口问道:绢蝶?小李冲下车,车门都没关;小刘也下车了,手里拿着网喊道:“你拿上这个!”我其实一直非常好奇那些搞蝴蝶的人,也不见他们抓标本,也没见他们拍到照片,究竟在野外是如何辨识蝴蝶的(很多蝴蝶的辨识需要非常多的细节)?这下才明白,他们有网。网蝴蝶这事,小李似乎没他师兄业务熟练,小刘跳起来一个回转,就听那网兜在空中嗖地一声,他手再一抖,一只蝴蝶就已然困在网中。而小李竟然扑了个空,再来一次,又空了。这让小李大囧,有种在我们面前社死的惶恐。大翅绢粉蝶,拍完照就放飞了不过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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